顿就算是补偿了?”
陆潋看着他,灰色的眼睛像不再流动的平静星海。他忽然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可以。就在这里,现在,你可以亲手把它掏出来。”
秦垢几乎想笑了,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不敢吗?还是真的无所谓?
秦垢毫不留情地掏出随身匕首,抵在陆潋心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秦垢似乎可以感受到心脏跳动带来的起伏。
秦垢看着陆潋的眼睛,手上突然用力。
衬衫的布料与刀刃磨擦,有鲜红色染指了雪白。
秦垢的手抖了一下。
他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像是把几乎要呕出的痛与恨重新吞了回去一样。
“哐”的一声,秦垢把匕首扔到了地上。
连刀刃刺破了一点肌肤,秦垢的心都像被撕裂了一样,他又怎么可能使得出力气将匕首彻底刺入心口。
或许陆潋早就拿捏了他。
无费使刀使枪,不费一兵一卒,便先一步刺穿他的心口,夺走了一颗血淋淋的,滚烫跳动的心脏。
陆潋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刀刃和伤口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这更让秦垢觉得讽刺,他突然直起身上朝陆潋笑:“也是,你随便哄哄,我就高兴地找不着北了,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陆潋被反铐在床上,灰色的头发被被单压得有点乱:“我没这么觉得。”
秦垢看了陆潋好一会儿,他好像总是这样波澜不惊,连秦垢觉得天塌了的事都觉得无所谓一样。秦垢忽然忍不住恶劣地说道:“不是纵容我吗?不是要补偿我吗?那我怎么对你都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