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平平静静抬起眼,将沈照雪放在榻上,给他换干净的衣衫。
沈照雪迷迷糊糊又要清醒的征兆,半阖着眼,浑身都很痛,脑袋尤甚。
他抬了抬手,揪住了万声寒的衣袖,而后一点点滑上去,指腹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腕上。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如今正未着衣,这般犹如兽类袒露肚皮一般的情景让他有些不安,只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保护自己脆弱的地方。
他张了张口,无声道:“衣衫。”
“先松手,”万声寒剥着他的手指,“别乱动了,等会儿带你去找大夫。”
沈照雪向来固执,只道:“我自己来。”
他强撑着坐起来,从万声寒手中拿过自己的中衣,晕乎乎往身上套,忙活半晌却没能系对衣带。
万声寒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
他道:“沈照雪,有些事情非得自己强撑着,也不愿寻人帮扶么?”
沈照雪耳畔有些吵闹,一时怔然,茫然无措地抬起脸来,大约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万声寒已经拉开他的手,将系错的衣带打散重新打了结。
沈照雪又呆愣了一会儿,忽然被揽住抱起来。
万声寒用厚衣裹住他的头脸,一路抱出府,塞进马车里。
沈照雪脸上的伤又开始疼痛。
他靠在窗边轻轻喘息,痛感带来了数不清的晕眩,像被淹于水中,整个世间都是虚幻的。
直到万声寒开了口,他才隐隐意识到对方似乎方才探过自己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