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抿成一条线,站起身来,拒绝了谢崇珩的搀扶。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脸看向应逐潮,后者回以一个宽慰的眼神,道:“小池还在会场。我让他先把凌思岸稳住。这事儿具体和凌思岸有没有关系尚且不知,森叔那边应该还在调查中。”
“用发情期的Omega引诱你属实是下三滥的猥琐手法,像你哥的风格。”谢崇珩说。
“等拿到切实证据再说吧。”应逐潮出声制止他。
“好。”
凌意舶按下呼唤铃叫来守在门口已久的周渡。
周渡将房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只进了半个身子,面色看起来很是担忧。
“二少爷。”他喊。
“楚漾人呢。”凌意舶直截了当。
周渡身后跟了一位医生进屋。
医生将换药的银色托盘放在桌子上,看出来凌二少爷对诊治的抗拒,有些手足无措,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周渡:“周先生,二少爷这……”
周渡没有理会他,抬手制止了话头,只低下头对凌意舶道:“楚首席他和森叔去主船了。”
侧身避开医生伸过来的手。
凌意舶命令道:“你带我去。”
主船是停在港口中最大的一艘船。
偌大的“长丰”二字遒劲如笔走游龙,作为集团最大的标识悬挂于这艘船只之上。
今夜船上的室内只开了稀稀疏疏几盏白炽灯,甲板上一字排开占满了人。
说是带去,凌意舶却走在周渡之前。
他所过之处,有下属们顺着算不上明亮的光线认出他,纷纷惊愕对视,鞠躬喊道:“二少爷!”
“别发出声音。”
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凌意舶朝四周环视一圈,目光聚集在通向二楼的漆黑楼道。
他问:“森叔在几楼?”
“三楼,”有人上前一步,看得出来二少爷心情不佳,大着胆子在火上浇油,“那个,那个,楚首席也在。”
也有人接嘴道:“在受罚吧。”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都以极其细微的弧度点点头,甚至还有人悄声议论,为什么啊?
凌意舶想都不用想,能猜到楚漾的这次表现在保镖这一部门中被传成了什么样子,无非是:因为没保护好二少爷,没善后还没报告,援军一到只见着个人影儿。
周渡厉喝:“都闭嘴!”
凌意舶没说话,眼眸又黑又沉,高挺的鼻梁骨上有擦过血的淡痕,身上胡乱套着那件沾满了血迹的背心,衣料褶皱着,脖子上的金项链不知道被医生取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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