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时不时钻出来的油腥味,不断引起她生理性的反胃。
那声响越来越趋近,一个缓慢、单薄的身影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经过正被月光映亮的窗子,一阵风适时吹进,他披在身上宽松的睡袍像一只雀掠过山风,骤然张开了羽翼。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叶阮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女人。
月光将他的上半身几乎隐进了黑暗里,等他走近,繁莹才发现他的睡袍也是浓墨般的黑色,沉重到仿佛刚出席过自己的葬礼。
那缎面般施舍的月光终于照在他的脸上,繁莹稍一回神,已经做好将要被威胁、质问甚至说更加奇异到接近嘲笑的准备。
然而她仰起头,厉色的表情不过一瞬便收了回去,因为她从叶阮脸上看到了一丝惆怅,甚至于怜悯。
叶阮看上去仍在尽力隐忍着痛苦,额角汗珠隐没,脸上的表情很淡,但目光透露着友善,还有一丝小孩子做了不愿做的事情之后一时半会褪不去的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