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苔般的恨意,雨滴像荒草流落皮肤,流过一身凄美的、死人的皮囊,保守的模子里翻搅着野蛮生长的欲 /望。
雨突然间大了,雨幕将温斯特和他之间隔出千万道屏障。叮叮铃铃的声响,好像挚友在他耳边轻念、哀求,让他护佑这悲惨的孩子。
不要让这大雨淋湿他。不要——温斯特跑过去,大声呼喊他,耳膜嗡嗡,声音几近颤栗,可他发现这孩子似乎听不见了……他的左耳留着一道血肉模糊的断痕,切面恐怖,被雨水爬过,往下滴滴淌出血来,像一只睁开了仇恨的眼睛。
温斯特心底升起一丝巨大的悲痛,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压伤的芦苇,将残的灯火。②”温斯特回神默念着,比了个十字,不那么抱有希望地问:“你会接受这男孩吗?”
叶阮安慰地笑笑,“我的话多有冒犯,希望您原谅。佛教讲人生三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③叔叔,你也一直没有考虑过感情和婚姻,你觉得我有可能会为此动心吗?”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温斯特有几分怅然,“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父母还在,应该会像我一样,希望你得到幸福。”
“如果我妈妈还在世,也会希望您得到幸福。”叶阮说。
对身处痛苦的人指手画脚,是一种轻蔑。
这道理他们都懂。
往事永远压在脚下暗流涌动,说一切都太晚,他们就像两头受过同一种伤的兽与幼兽,互相舔舐、度过这些年。温斯特是一个合格的长辈,是妈妈留在世上的唯一一个好朋友,是一张坚韧的后盾,明里暗里帮他很多。
“我来找您是还有件事想让您帮忙。”叶阮看一眼远处正在依次射击的保镖,把话题拉回来。
温斯特示意他直说。
“是件小事,托您帮我挑一个不错的芭蕾舞学院。小时候许过朋友一个心愿,到了要帮他们实现的时候了。”
雁放全副武装,站在自己的弹道前,马上要轮到他了。他背过身,目光寻到叶阮的方向,护目镜下的眼睛闪烁着光,同时比了个向内的大拇指,意思是看我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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