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示警,皆因臣子人事不修;而首当其冲者,便是尸位素餐、踟蹰误国的内阁诸位大臣!正是这些大臣欺上瞒下,跋扈专权,耽误了皇帝的美政!
这一篇奏疏措辞同样高明,在斥责天灾人祸时居然丝毫没有涉及皇帝的责任,反而竭力美化局势,称飞玄真君避居西苑是“无为而治”、“垂衣裳而治天下”;之所以地方稍有不宁,都是因为臣子不能用心办事。换言之,陛下的本意都是好的,全是大臣们执行坏了。
单单执行坏了也就罢了,这一篇奏疏中却又格外做了诛心之论,认为大臣们是蓄意将事情办坏,以此诿过于上,蓄意糟蹋他们朱家的江山,阴谋谋权篡位!
所谓“不知今日之城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群臣之心莫可揣测,伏祈陛下鉴之!”
镇国将军抑扬顿挫的读完这檄文一样的奏疏,内阁值房中一片死寂。闫阁老许阁老刚刚返回内阁,兜头就被指责为“跋扈妄为”、“用心莫测”,此时亦只能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天下是我们败坏的?国家是我们耽搁的?皇帝是我们蒙蔽的?
真要是言官御史地方封疆以此责备,大家还算无话可说,你这姓朱的也敢大言不惭,这脸皮到底该有多厚?!
河南府库枯竭,所以才会人祸频仍,无力救济。但河南府库是怎么空了的?你们尹王府在当地干了什么,真当内阁心里没数是吧!
人比人气死人。在老登手下混到内阁大臣的基本都是类人群星,朝廷道德地板;但无论怎么样的卑劣下作,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总还得做一点安邦定国的实事,拆东墙补西墙维持着朝廷不散摊子。道德这种东西总是相对而论,内阁在正常人的底线前只能无言以对,可仅凭着自己做的这一点实事,便足以在尹王一流的饭桶面前保持完全的道德优势,能轻而易举的站在高地上鄙视他们一万年。
如今一封奏疏骑脸,那群只能在人类良心的泥坑中打滚的饭桶居然也敢跳起来指指点点了!
这一份操作的伤害性未必多大,侮辱性却实在极强;内阁上下听了不过几句,脸立刻就比变得比韭菜还绿。而在恶心之余,更有不可解释的疑心生了起来。大家都是在朝廷混过的老人了,一听就知道奏疏水平的确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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