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头浮出水面。”
他眺望着远处,微微一笑:“那梅树,不是寻常之物。它花香浓郁,透着很强的糜烂腐朽之气,应是被种下了某种邪术,只待时机成熟,彻底突破禁锢,成为彻头彻尾的邪物。”
傅及攥紧了手中佩剑,沉默不言。
谢照卿打了个呵欠:“行了,你忙吧,我去睡了。”
他准备离开,傅及拦了他一下:“你在这儿赏月,只是偶然?”
“当然不是。”谢照卿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我猜到你会找到这儿,特意守着你来。”
傅及微微蹙眉:“那真是有劳你大晚上吹冷风了。”
“不劳,看热闹哪会嫌事大?”
言罢,谢照卿便消失在了塔楼之上。
傅及静立片刻,便收了剑,翻身跳到下一层飞檐之上,顺着屋脊行至紧闭的窗前。塔楼内灯火通明,可贴近窗户,却看不清里面。傅及心生疑惑,伸手摸到窗纸,那灯火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生命,抖落无数金黄,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去。傅及施术撤去,那些金箔似的光点又逐渐消散于夜色之中。
“这是什么东西?”
傅及心有困惑。
另一头,孙夷则对着那棵梅树,拜了三拜。
“诸位先辈,晚辈无意叨扰,但兹事体大,不得已而为之。若诸位泉下有知,还请海涵。”
孙夷则说着,便在脚边立了三炷香,以此为顶点,绕着树干,开始画法阵。
时间紧迫,他只能简单做法,引出这树下亡魂。
以血肉之躯滋养出来的梅树,恐怕已生业障,
孙夷则最后一笔落下,便站在阵眼处,双手结印,以自身灵气为引,发动了术法。法阵微光隐隐,承载着孙夷则的灵气,缓缓深入梅树中央。
如他所料,梅树早已被腐朽之气侵蚀,内里已然腐化。只是在树心,隐约可见一粒麦芒似的东西,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孙夷则的灵气接近不得,但凡靠近些,那些金色微芒就会爬满他的灵丝,像蚂蚁那样,一点点啃食。
孙夷则只能调转方向,顺着树干深入地面。梅树下的根茎亦是交错,沿着松软的泥土朝四面八方铺开。孙夷则的灵气穿过树根的缝隙,不断往下。
累累白骨,渐渐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