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熟,连称呼都没有,也没有“谢谢”,还让她带外婆。
很像当初陈飘飘跟陶浸说外婆的样子。
三年的缺失实在太长,不知道她现在的社会关系,不知道她现在的亲密关系,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又是谁在照顾了。
第二天没有排练,剧场有演出。陈飘飘下楼找陶浸,敲门没人应,正好碰到问Fay,Fay说在小剧场。
小剧场是食堂旁边的一个小舞台厅,就两个教室那么大,有时承接一些中小规模的舞台剧。
陈飘飘去小剧场找她,上一个演出是香水主题,空气里还有没散干净的茉莉花味儿,舞台有点旧,光线也不好,绿色的帷幕灰扑扑的,地板被磨得锃亮,高级程度难以和大剧场相比。
可陶浸高级。
她坐在第一排的类似于课桌的桌面上,深棕色的木质桌面,穿着oversize的大T恤和不规则拼接中短裙,黑色机车靴,挺帅的一身,但她挽了个高丸子头,优越的头骨和雕刻般的颈部线条自带天鹅气质,驯服了桀骜的衣裳,像文艺范儿十足的画家。
之所以说像画家,是因为她又在画画。
对着舞台,斜拎铅笔,小指略弯地卧在一旁,很专注。
陈飘飘从第二排座椅的间隙中过去,到她斜后方停下:“你在干嘛?”
陶浸头也没抬:“画分镜。”
“话剧也有分镜的啊?”陈飘飘好奇地探身看,想知道跟片场导演画的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