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春节。”
“外婆家要拆迁,他们图外婆分的房子,想都给抢了,不然就不给外婆养老,”陈飘飘平静地回忆,“我想给外婆养老,想让外婆不被欺负,所以我拼命赚钱。”
“我骗了外婆,我那时就说我很有钱,实际上没有。”
她蹭在陶浸颈窝,她是个骗子,在坦白她的罪行。
“哦,我还骗了你。”陈飘飘抽抽鼻子,“你当时说想去大溪地,我表现得很开心,说没问题。”
“其实问题很大。”
陶浸想要说话,陈飘飘续言道:“我搜了价格,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我不想扫你的兴,所以我背着你赚钱。”
陶浸眼里的波光都快碎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我们去哪都没关系,而且……”
而且她可以付钱,可她知道陈飘飘不愿意,因此她没说出口。
“你知道吗,”陈飘飘在陶浸的胸口叹气,“我那时想,如果我跟你一样,生在特别好的家庭就好了,我也不想拍那些剧本很烂的短剧,我也不想……”
她笑了,神态复杂地笑了。
睫毛垂下来,终于对自己诚恳。
陶浸沉默了很久,她摩挲着陈飘飘的肩膀,眼角的泪水快要风干,刺刺的。她喜欢情绪,因为情绪是最平等的东西,无论高低贵贱,都抵不住快乐与悲伤的侵袭。她也喜欢表演,喜欢故事,因为故事是谎言与真实的结合体,像陈飘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