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打算应势而动,推波助澜。”
“自然应是如此。”王常与吹掉茶上白雾,看着舒卷的叶片和清甘的茶汤道,“可若如此,我这十年就白疯了。若是如此,世间冤案再添一桩,我如何有脸去面对枉死的孩子,和那被冤十年的雾渺宗。”
姜梨握盏的手狠狠一紧,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一腔酸涩直捅心头。她咬紧牙关,不肯透露情绪,依然被王常与那句被冤十年的雾渺宗冲红了眼。
他说了她最想听到的话,可是这句话,迟到了整整十年!
“当年为什么不肯说这些?六百雾生弟子埋骨大雪之中,你们逼的!”
剑光迎面而出,姜梨一剑抵住王常与喉间,王常与一寸未躲,他从未奢望过她的原谅,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将一切大白于天下。
他说我悔了整整十年,“孩子,这十年间我没有一天不活在痛苦之中。你今日杀我,我绝不还手,我是个将死之人,只求在此之前能从你手下偷得一点时光,为你做一些事。”
剑尖切进王常与的脖子,他知道她恨他,该恨他,如果她现在就要他的命,他可以给,任何时候都可以。
姜梨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常与,这些年她杀过太多人了,什么样的人求生,什么样的人求死,她一眼就看得出来。王常与没打算活,或者说,不怕死。
而此刻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适宜在这时杀他。
“你是怎么知道雾宗是被冤枉的。”姜梨将鬼刃扣在了茶桌上。
王常与眼中满是苍凉,道出实情,“雾宗被灭以后,我就一蹶不振有了疯迹,陆祁阳亲自来派中看我,言语之间既有对我的关切也有对剑宗一门未来的担忧。我听信他的建议,传了派中最老实忠厚的王沛之为下任掌门,我传他半数功力,等他融会贯通。可这孩子是个蠢的,我见他急于求成,担心他走火入魔,便夜半来寻他。没想到,竟让我看到他在叩谢陆祁阳提携之恩!”
“原来致使极儿毒发的那把“青衣”是他下的,原来夜袭剑宗的角门是他为天下令开的!原来九影剑法,翟四斤和彭轻涤照猫画虎的学了一招半式,就为让我以为环衣死于丘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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