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
“哪里不舒服?”见他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一夜没睡,韩骥的嗓子沙哑到不像话。
陶阮眼珠慢慢转到他身上,衣服早被扯下来给他包扎伤口,只剩一部分堪堪挂在身上。眼睛干涩泛红,下巴上胡茬儿也冒出来一圈,除去初次见面,他还从没见韩骥这么狼狈过。
“还笑得出来。”韩骥接了杯温水递给他。
陶阮弯了弯眼睛,“你怎么不换身衣服啊?”
“喝水。”韩骥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穿着,外套昨晚也拿去止血,他身上就剩一件T恤,还只有三分之二。
“手疼。”陶阮哼了一声。
“能不疼吗?”像突然触到了某个开关,韩骥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那是子弹,不是棉花糖橡皮泥,你是什么钢筋铁骨,拿自己去挡枪?”
一想到昨天的画面,便有无尽的寒意从他脚底升起,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对陶阮发火,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是子弹。”陶阮自己去接那杯水,“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当时只有他看见男人举枪的动作,要是他没有推开韩骥……他不敢想。
中枪的是右手,麻醉渐渐失效,就连抬手这个动作他都做得万分艰难,贯穿处传来皮肉撕裂般的疼痛,陶阮一声不吭地咬着牙。
“别动。”韩骥皱着眉端起水杯,单手撑住陶阮后腰,在腰后垫了个枕头,“就着我的手喝。”
韩骥调整着手的位置去适应他,可还没等水送进去,陶阮突然红着眼眶,泛白的嘴巴迅速瘪下来——
韩骥一惊,慌乱不已,“怎么了?”
陶阮瘪着嘴巴:“好疼啊。”
韩骥心狠狠揪了起来。他屈起指节擦去了陶阮额头上的细汗,出口是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喝点水,喝完就不疼了。”
陶阮撇了撇嘴,“你哄小孩儿呢?”
可不是小孩儿么。没人疼的时候牙咬碎了都不吭一声,一旦有人疼了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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