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看了我一会儿,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只说:“很辛苦吧。”
“......”我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还行。”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很惊讶他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袁学席先前肯定从袁眉和我爸那边听过我的情况,但我一直觉得我和正常人无异,我只是比他们多了一种自我静音的功能。
“哥,你......”
“你为什么叫‘哥’叫得这么顺口?我好像也没和你很熟,”那该死的自动防卫功能又启动了,“我本来想的是,虽然我们以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实际上是没有任何联系的,所以你不用讨好我,也不用和我处好关系,正正常常不吵架就很好了。”
意思是我也没想和你变得很熟,家里突然多出个人我还是感觉膈应且奇怪。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袁学席马上说,“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所以才会......”
话到一半止住了,我扭过头转向他。
透过袁学席的神色,我甚至从里面看到了年幼的我看向妈妈弹琴时的表情,很多认真,也有一点点崇拜。
我盯了他一会儿,终于非常缓慢地笑了一下:“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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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把我的话筒转给其他人?”
后背突然一重。
有人趴上来抱住了我,一道突兀的声音闯进我与袁学席的对话中。
本来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因为是家属的缘故,我暂且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