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今夜的出逃计划,趁郑其明在楼下看店的时候,收拾着东西。先悄悄把自己的存款全部换成纸币塞进一个信封里,信封里除了钱,还有那张郑其明之前给自己画的素描画。这张小画他很爱惜,本来是平平整整地夹在一本书里面的。
他整理着东西,手指翻动间,指节上一弯浅浅的金属光泽映入眼中。
是两人的婚戒,这枚朴素的戒指已经被自己越戴越亮。
陈阿满用指腹在戒指上摩挲了一会儿,悄悄摘下来,放回了那只红色天鹅绒的戒指盒子里。
这个戒指好歹是镀金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用,郑其明如果嫌烦的话,还可以拿去金店卖掉。他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又怎么能带走任何贵重物品呢。
即使他什么东西都不带走,也依然欠郑其明好多好多,再也还不清了。
郑其明并未察觉什么,只是在下午陈阿满洗衣服的时候偶然瞥了一眼,随意问道:“戒指怎么没戴?”
“有点脏了,我晚上拿布好好擦擦,就先放起来了。”
陈阿满面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心口却如同万蚁爬过。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恨自己的自私、懦弱、胆怯,但又感慨万千,他跟郑其明的结局,在拐了曲曲折折的弯以后,还是回到了原定计划。
仿佛命运般的“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