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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苦笑不语。行医数十年,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而毫无作为,和杀人有何分别。驺虞不忍,况士乎。
他和夫人信神拜佛数年,只求安稳顺遂,如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他却险些不敢做了,说起来还不如一条狗儿仁义。
想定后,老太医细细诊了脉,快步回太医院抓了药,熬好后端来喂十一皇子服下。可惜人已晕死过去,牙关紧闭,药汤撒出了大半,只好用针灸一试。
若是寻常风寒,针灸确有奇效,但如今病情已至垂危之境,需极度谨慎。他思索片刻,决定先用温和的手法,以扶正固本、疏风散寒。
简宁看他已经上了针灸,越发忐忑。眼巴巴地看着太医取针。
“小狗儿,我这是最后的法子了,不成的话,只能听天由命了。”太医定定地看着云澜舟,虽是跟狗儿说话,却更似在和自己的良心说话。
他小心地在皇子身上的几个重要穴位浅刺。力度适中,不敢有丝毫差池。针刺完毕后,他又迅速施以艾灸,温暖穴位,以助阳气回升。
针灸结束后,简宁和老太医守在床边,观察着云澜舟的反应,生怕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