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吏平日执掌琐事,然愈是从小处着眼,愈能察觉全局之弊端。
“若是不嫌下官蠢笨,倒有一个法子,大人不妨一听。”都吏道:“实不相瞒,一月前,沧州城来了一位盐商,正是徽州有名的富户卢家,这徽州盐商卢老爷来沧州开凿盐井,一个月前寻了知洲过了名目,备齐工匠后,正要开井,不料遭遇洪水,只好收工作罢,洪灾愈发严重,卢家家主不甘心打道回府,又等了半月,仍是无果,至今被困在城中。”
话说到这里,简宁就彻底明白了,盐商须赴边塞纳粮,再由官府发盐引,盐引每张领盐一石,这卢家多半是跟知州说了要开盐井,等盐井开工后,他顺道去北疆渉奇关捐粮,获取盐引,如此大约三月时间,便能转道回沧州拿着盐引取盐。
换句话说,卢家此时应当银钱齐备,若是能劝卢家慷慨解囊,想必要比劝沧州城那些没几个家底的小户捐粮容易些。
“卢家若是想捐,怎会等到今日?”简宁觑着那都吏的神色,刚好,那都吏也在打量他,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