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沿着西街大路一直往镇子外的方向开,也就七八分钟,前面的视野变得开阔,一条还没完全化冻的宽阔河流出现在眼前。
这条河叫“既来河”,是白石镇的母亲河。正午阳光下,河面的冰层反射出粼粼光泽,冰壳下面水流淙淙,有些地方已经塌陷下去,露出清澈的河水。
岑溪把车停在桥头,穿上外套,慢慢走到桥上,俯瞰着下面的河水。
北方的三月完全看不到绿色,只有一些枯黄的芦苇杆被冰层冻在原地,不时随着寒风摇曳,露出来的河水深不见底,几个小孩在远处嬉闹滑冰。
岑溪手肘撑在桥栏杆上,阳光和寒风刺痛眼睛,眼眶湿润起来。
真是烦透了。她一点都不喜欢哭。
她从口袋里拿出半包纸巾,在寒风中抽出一张纸,手指被冻得略有些僵硬,一个没拿稳,抽出来的那一张和剩下的最后一张,就都被风卷了起来,往下面的河面飘去。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追,却没追到。
烦透了。
她面无表情地流着眼泪,低头看着纸巾飘下去,纸巾包装也掉进了河里。
身后好像有一辆重卡开过,很吵。
她用手指擦了擦眼泪,刚要转身离开,身后便冲过来一个人,从后面拦腰把她抱住,在她耳边喊道:“岑溪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