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打湿了安苳耳际。
安苳好想伸手给她擦眼泪, 可每一次呼吸胸口都疼得像是要炸开, 连手都抬不起来。
岑溪慢慢握住她没打吊针那只手, 贴在自己脸上,轻声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
平时那么温暖有力的手,现在却连手心都冰凉,虚弱得手指都无法抓紧。
指尖触到滚烫的眼泪, 安苳浓睫颤抖,干裂的唇嗫嚅着还想说什么, 却被岑溪低声阻止了:“别说话了。你才刚醒, 需要休息。”
她说着便坐下来,小心地把安苳冰冷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以避免碰到那些管子。被子下面就是安苳的伤口, 带血的引流管从那里延伸出来, 但岑溪不敢掀开去看。
她怕安苳着凉,怕动疼了安苳, 也怕自己会受不了。
安苳昏睡了这么久,嘴唇和口腔都干了,但又不能喝水。岑溪拿出矿泉水和棉签,吸足了水,先润了润安苳嘴唇, 又换一根干净的, 带着鼻音低声说道:“张嘴。”
安苳很乖地张开了一点嘴巴,岑溪俯身靠近了些, 把棉签放进她嘴里,给她解一下口腔里的干渴,这样重复了几遍。
安苳一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半边脸颊未消的红肿上,费力地用气音说道:“……是不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