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了吗?”
这是昌庆生见到他所说的第一句话。
“困?怎么是困?”林鸿瑜问出之前没有说出的话。
“灵魂本为世外来物,却于痛苦中诞生、束缚在这血肉身躯。”
“自出生所吸纳的每一口空气都是致命的毒,加上永无休止的规训教条与无法满足的六欲——怎么不是【困】呢?”
昌庆生说,他的身影在林鸿瑜意识的某处化为一片暗色,显得鬼影重重。
想到那些被邪修们所伤害的人,林鸿瑜追问:“你们害人,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解脱?”
“他们不配解脱。”昌庆生嗤笑一声。
“他们是贪婪的客人,也是宴席的佳肴。”
“世上像他们一样的人多如繁星,没什么稀罕,唯一不同的是你——”
林鸿瑜犹如置身梦里没什么实感,只觉得像被冰冷的谎言笼罩。
他向前奔跑,想看清那声音到底藏在哪里,可话语却始终不远不近地与他同行。
“点亮篝火、成为【杯】的一员。”
这一声已经不单是昌庆生一人,数不清的人同时说。
林鸿瑜觉得意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那东西无比强硬而又炙热,他直觉那东西与他所寻求相差甚远。
“你不愿意?”
昌庆生的声音愈发接近了,他的声音带有悲悯。
“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只愿意听信别人所说的善恶,为何不去听听你的内心?”
“你感到寒冷吗?抑或是饥饿?我们已为你备好温热新鲜的无暇美食,只等你点燃篝火——”
林鸿瑜想到石室中被关押的二十多个少年,即便受击倒地也还是紧紧拉着他的人,还有益景同——满地的血,鞋子踩在上面离去声音像是凉薄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