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轻将女人的兜帽拉过脸颊。
盖住女人所有的面容,也盖住一个灵魂一生的蹉跎与苍茫。
那天,她第一次叫了她师傅。
女孩声音沙哑,嗓音放得很轻。
“恭喜您,破茧成蝶。”
从这个人间地狱去往奈何。
去往她们木偶歌谣中唱过无数遍的奈何之地。
应该也算是一种破茧吧?
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因为像她这种人,不会去奈何。
她是要下地狱的。
十八层地狱。
烈火烹心,油锅煎肺。
由无常索命,抽筋扒皮,万世不得轮回。
“生奈何,死奈何,摇摇晃晃过奈何。”
“生有偿,死无常,夜半敲钟逢无常。”
女孩轻轻哼唱着最后的曲调。
“吱嘎”一声——
推开木门。
伴随着萧瑟的落锁声。
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苦痛。
连同她那逐渐冰冷的师傅,一齐关在身后。
去他娘的地狱。
———
……
“你师傅在断气前就把你卖给我们了,你不知道?”
明亮的晨光中,一个留着长须的男人站在落锁的屋门外。
一边用老旧的烟斗往墙上磕,一边不耐烦地对着面前怔愣的女孩恶声解释。
“收拾收拾赶快走吧,老子还要赶路。”
......
明明在屋内是如此微小的晨光,此时却无比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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