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倾身,取了搁置在桌边的方形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里很轻地摇晃。
他看起来不像在忙。
央仪没深究,想着既然今天有事,那礼物下次再送也是一样。总有机会,不急。
她乖巧地点头:“那你记得早点休息。”
孟鹤鸣没回答,抿了口威士忌,目光穿透屏幕直直落在她身上。
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央仪却能感受到强烈的视线。
“还有事吗?”她不解。
“没事。”他的手指轻叩杯壁,语气平静地说,“明天就好了。”
挂断电话。
那两杯威士忌带来的后劲似乎到了此刻才真正到来,太阳穴一跳跳得疼。
孟鹤鸣捏住眉骨,沉郁的脸色压在手掌之下。
坦白讲,他向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他答应过要给央仪信任。
言而有信的后果就是,那些猜疑中的不愉快需要他在这里独自消化。听起来很懦弱。
而从前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懦弱。
即便在想厌恶的事,男人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在无需展现自己温和有礼的境况下,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冷漠,眸光冷峻,薄唇半抿。
仿佛多一丝表情都是在浪费感情。
手里的酒杯很快空了,这些威士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寡淡,在他口腔里滚过一圈,顺着喉管冲刷而下。
想再倒一杯,门忽然开了。
苏挺大步跨入。
“他们说你在这,我还以为你突然有工作。”他偏头打量,“怎么,一个人喝酒?怎么不下去打牌。”
“没心情。”孟鹤鸣闭眼靠进沙发。
“怎么没心情?”苏挺坐下,给自己倒了半杯,一边观察男人的脸色一边猜测,“看起来不像生意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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