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日上朝,张九龄仍然穿着他的绯色朝服。
等百官退朝之后,李隆基特命他留下,神色不悦地问:“朕赐你借紫,为什么不穿?”
“朝堂有法度,陛下不该法外施恩,故臣不敢领受。”
“你啊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脾气!”李隆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有些动容。
朝堂上风风雨雨,这些年沉沉浮浮,张九龄也不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他的神色愈加沉静下来,像是经过冬天的湖水,已懂得严寒的味道,沉默的力量。他在河南兴修水利,在桂州推行改革减轻民赋,温润的外表下是雷厉风行的手腕。
李隆基最初听说他诗文清绝,只当他是个才子;后来见了面发现他长得好看,说话却很不中听,是个风骨直臣;再后来,才发现他知政决断,还有宰相之才。
天子缓步走近,仔细凝视着他的朝臣,目光许久没有移开,张九龄也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不同寻常的视线,微微诧异地一抬头。
“陛下?”
“没什么,朕看看你。”天子眼中含笑:“朕还是觉得,你穿紫色好看。”
开元二十一年,张九龄授中书侍郎;开元二十二年,官拜中书令,授同平章事,成为了大唐帝国的宰相。
盛唐华章谱写到了最恢宏的音阶,当初的诺言,终未相负。
处理繁重的朝务到深夜时,张九龄偶尔会搁笔望向窗外的孤月,当年的知己与挚友,可会在九天之上,看到如今的天下?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他心中的那一轮明月缺憾难圆,却愿万家明月相守团圆。
下级官员傍晚递来的文卷与议事,常常第二日清晨就有宰相的批阅。因为勤勉,也因为清正,张九龄在百官中深得人心,但,也有人与他不大合拍。
——黄门侍郎李林甫。
烟花三月,李隆基突然想要乘着春光明媚下扬州巡游。张九龄不赞成:“如今正是春耕之时,陛下巡游,沿途农田的春耕必然受扰。”
天子的兴致被浇了一瓢冷水,难免有些失望。这时,李林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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