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凯肘他:“听到没?”
原也整个人都罩在卫衣帽子里,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嗯。”
他现在说话还是困难,如果说刚有意识时喉咙里是塞满了灌木,现在则变作仙人掌,又刺又痛,稍微吞咽一下都难受不已。
护士给他打针,手背血管纹路清晰,针管刺入皮肤像露水消弭于河面,半点不起波澜。
看原也这副憔悴又颇显可怜的模样翟一凯挺愧疚:“哎不好意思啊也,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早发现就好了。”
原也摇了摇头。
翟一凯知道这是没关系的意思。
“你要吃饭吗?我给你买点去。”
原也还是摇头,他张了张嘴,但几经尝试还是没发出声音。
翟一凯凑近些:“也,你说什么?”
原也清清嗓子,试图努力发声:“你去上课。”
听到自己声音那一刻他算是深切共感到白居易写的那句呕哑嘲哳难为听。
但翟一凯还是没听清,拧着眉万分诚恳:“没听清,也,再说遍。”
原也:……
原也闭了闭眼睛。
如果世界上存在读心术就好了。原也想,他哪里还需要亲自开这个口?
但现实就是没有,原也认栽,只得再重复一遍,这次他说得很慢,几乎一字一蹦。
这一回翟一凯听清了,下午的课确实重要,老师尤其严,最爱开小火车和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