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缝中间流了出来。
程学进刚想要劝说,就被任笑天给拦住了。旁边卖卤肉的李瘸子和卖油炸臭豆腐干的张大娘,都在摇手示意不要劝,意思是让任玉兰好好哭个够。
别人不知道,他们能不了解吗?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户口这件事情也就显得更为紧迫起来。没有户口,就没有工作,将来成家结婚,都要低人一等。为了阮小娟的户口,任玉兰在背地里不知哭过多少回。表面上还要装得很要强、很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得罪了那个狗日的季胜利,这件事情就成了一盘死棋。除非任玉兰愿意献身给那只骚公鸡,这事根本没有一个解决的方法。虽然任笑天一直在努力,但任玉兰一家人却早已就死了心。
前几天,那个姓季的还在到处扬言,说是有他在派出所当一天所长,任家母女的户口就不要想半点心思。任玉兰一家知道姓季的说话,是有那么几分牛逼的。人家有局里的领导在撑腰,自己的兄弟只是一个普通警察,怎么能斗得过他呢?
谁也想不到,这才过了几天,事情就来了这么大的反复,任玉兰能不哭吗?她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她要把心头的喜悦哭出来。看到妈妈哭成这个样子,小娟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扑到了任笑天的怀里。
过了一会,任笑天轻轻地拍了拍阮小娟的背面,孩子才轻声抽泣着停止了哭声。跑到妈妈面前,用手摇着妈妈的身体说:“妈妈,你别哭了,叔叔们都在等着说话哩。”
任玉兰哭了一会,也算是发泄了一阵,堵在心中的那块郁闷之气飘散了不少。听到女儿这么一说,赶忙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她用系在身上的围裙抹了一把泪水,说:“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这又什么可笑的事,谁要敢笑话的话,我李瘸子就用拐杖来敲他。”当过知青的李瘸子,最是了解这种两类户口组合家庭的苦衷,立即表示了自己的理解。
站在一旁的张大娘,也含笑接口说:“是呀,这是开心的事。就是流眼泪,也是欢喜的眼泪。”
在大家的劝说下,任家母女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到了这时,任笑天当然会向程学进了解详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