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文忽视他的求饶,一脸人畜无害:“玩得又不大,不必要这样不给我面吧,周少。缺钱?缺钱同我讲啊,港市谁唔知我最热心做慈善,最出名的那几处基金会都挂我名下,你开口,不要讲十万,百万、千万,白送你都唔系问题喔。”
话尾声音渐渐沉下去,没有明显怒意,压迫感却十足:“可你不够醒目,偏选这最费事一条弯路。”
这话里传递的消息实在不好。昔日也是豪门少爷,如今却放下颜面跪地膝行,只求黎耀文阴晴不定的脾气今晚网开一面,放自己一条生路。
他急着辩解:“黎少,我...”
“啊我记得了——”黎耀文两手一拍,不听他讲,突地一副恍然大悟状,“家中老豆得病,是为治病,家财散尽了?”
周姓年轻人心知黎耀文是故意,却又不得不答:“他老人家...前年就离世了。”
“对对对,出殡当日占满媒体头条嘛,‘实业帝国风雨飘摇,周氏独子能否力挽狂澜’...对吧?”黎耀文食指敲敲太阳穴,装模作样费力思考,“整个版面都是黑白,同日我购入整栋恒润大厦的消息,见报都被压一头喔。”
他实在太擅长落井下石,看人越落魄他就越开心,接着又道:“看来,周少这个‘澜’挽得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