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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其松其实理解。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被抛弃的是自己。
在离婚后向蕙每次节假日都会来找他,但他很多次都是以学业繁忙为理由拒绝,是在怨怼,但又不敢将这份情绪表达太明显,于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他也只是沉默。
像妈妈不再是妈妈,不再是怀胎十月将他千辛万苦带到这个世界感受爱意的母亲,而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尽管这样,妈妈还是每年都给他准备着礼物,有些没有送到他手上的便藏在箱子里,刚刚他就发现好几个只在对话里记得的礼物。
有十五岁时妈妈打电话过来说的签名版球鞋,可惜当时他正值青春期,和爸爸闹得不可开交,在那个时候最不想接的就是妈妈的电话,妈妈话没说几句他就挂断。
球鞋才不重要。
宋其松当时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早就不需要这些虚伪的礼物。
“人都会有局限。”原也告诉他,“妈妈也会犯错。”
所有人都会犯错。
原也很早就清楚,人和人之间就是彼此伤害的关系。
受伤、愈合、妥协又或许是规避,结局圆满又或许破碎。
人就是这样。
伤害和受伤害只是一段关系中最稀疏平凡的日常。
但同样,表达爱和收到爱也如此。
想了很久原也才告诉宋其松:“但是爱是可以抵消的。”
亲身经历。
童叟无欺。
原也不想话太绝对,还是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恨。”
可以怨怼、可以憎恶,可以流露出被伤害的神情。
原也笨拙地从自己生活过往抽丝剥茧,他慢吞吞组织着话语。
“情绪可以有,感受到伤害了完全可以表达也可以掉眼泪,只是说过去后要去判断,判断要不要再进行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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