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门的直房,就将奏报狠狠掼到桌案上。
在屋里等他的盛环颂还没把椅子坐热乎,见他这副模样,也不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直说:“陛下没看?”
“我根本就没见到陛下。”崔连壁把情况告诉他,捏了捏鼻梁让自己冷静些。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他崔英不是泥做的。
盛环颂赶紧把门关上,回头压着嗓子说:“头疼,肩痛,还是又要冥想?”
顿了顿,又跟着攒眉:“那也不能连军情都不顾啊?就算只是一地内患,那死伤的也都是人命啊。堂官,战机有多重要你我都明白,一旦打起来,战况更是一天一个样。三天,再拖三天,谁说得准是个什么局面?”
崔连壁何尝不知道个中轻重,负手于身后,在屋中来回踱步。许久,他握拳锤在案头,“盖我的印,准顾横之便宜行事。你兵部再给宁西三卫发文,让他们务必配合神武右卫,一举拿下乱贼。谁要是敢掉链子,民乱一平,我立刻撸了他头上的帽子。”
盛环颂向来以他为主心骨,下意识就说“好”,点完头才觉得不大对,转到他面前说:“等等,堂官。眼下这关头,你给他便宜行事的权力,要是他动了别的心思,转头回京掺和一手,你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