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了一声——他这个问题比天巫神教和摘月斋加起来都难应付,她又不是睁眼说瞎话的方士,能未卜先知。他总旁敲侧击南理的问题,显然他心里有数。
燕山景也心里有数,甚至她比他有数得多。她和姬无虞九蛇山相逢纯属意外,意外里生出真情,虽则她做一天长老撞一天钟,一向无拘无束惯了,但他都点破了,她自然没法拉着他一起得过且过。
“这个么,难说。”燕山景赤着脚踩水,水花飞溅,她的心事也涌了出来,“我带小白回净山门后,就算处理好了摘月斋的难题,我也不能一走了之。他对我的恩情比山还高。说句不好听的,师父九十多了,生老病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除了师父,我还要传承长歌剑。长歌剑这一脉只有我一个人了,这几年的新弟子没有人有天赋学长歌剑,我还要等新的有天赋者出现。等这人出现后,我要倾囊相授,新弟子领悟的时间亦会很长,能否学有所成,更是未知数。”
“最后……我抗拒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地方,南理的礼仪南理的传统,我都不熟悉。我就这么过去,就等于背井离乡,离开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那里我举目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