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能查出什么?”
“不交给他们,也早晚得交到禁卫手里。”卫听澜轻嗤,“我在澧京就是笼中困兽,即便垂驯乖觉,也要被忌惮提防。我出事,牵扯的是澧京与朔西两端,若死了残了便罢了——可现下我全身而退。”
他隔着雪幕看向澧京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郁色:“若此时手里还捏着什么把柄不肯放,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都变成了对澧京的胁迫。”
高邈怔了怔:“可是……你把尸体给了他们,若他们轻拿轻放不肯往深了查,这一案便成了悬案。那幕后之人一日不除,你在澧京就好比头悬利剑,不知哪日还要再遭了他们的暗算。”
卫听澜摊开掌心看了一看,他的手常年握剑,虎口和掌心覆着一层薄茧。
他摩梭着那粗糙的茧子,无所谓地笑道:“天塌下来有皇帝老儿顶着,他要拿我做拿捏爹和大哥的棋子,可不就得护好我?那些尸体强留在我手里没意思,看他们抢功才好玩儿。我就做一个乖巧懂事的质子,等着皇恩浩荡,垂怜我这个无辜受难的功臣吧。毕竟我这次进京,可是来受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