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有干净巾帕没?”
侯跃把马车赶近了一些,从车里找了块没用过的帕子递给他。卫听澜抓了把雪搓脸,拿帕子擦了,又道:“给我匹马。”
“这……”侯跃为难地看了眼于思训,“小郎君不乘马车?”
卫听澜胃里难受,不想同他多话,自己随手拽了匹马来:“我今夜有约,不回府了。”
不等两人反应,卫听澜径自翻身而上,动作倒是干净利落,全然看不出是个醉酒的人。于思训刚想开口,卫听澜已驱着马绝尘而去。
于思训:“……”
那是他的马!
侯跃实打实地困惑了:“训哥,小郎君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于思训无言片刻,叹着气认命地坐到了车前。
“人大约是往祝府去了。驾车,咱们远远跟着,别让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第031章 除夕(三)
祝予怀坐在案几前,心不在焉地握着一卷书。
他换上了那身绛红云锦的新衣,仍在外头罩着白狐裘大氅。墨黑的长发已然干了,用竹木簪子简单地簪着,只颈旁漏下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来。
因为有客要来,房门敞开着。屋外夜深雪重,院角青竹偶尔不堪重负,发出簌簌的落雪声。德音白日里堆的一溜小云雀还挤挤挨挨地排在廊下,夜色照着这些小东西的轮廓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