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心情复杂地摸出钱袋,付清了被自己碾成碎渣的香料钱,几人这才被放出遮月楼。
侯跃转道回卫府,卫听澜则直接坐上了马车,准备随祝予怀一道去祝府。
街道上车水马龙,马车行得很慢。
驶出烟花巷后,卫听澜忽然低声道:“方才那伙计会武。看虎口的薄茧,他使双刀。”
祝予怀闻言并不意外:“遮月楼应当藏了些玄机。我总觉得,他们是有意引我们注意。”
卫听澜“哎”了声,往车壁上一靠:“最烦这些绕弯子的人。什么话不能直说,非得打哑谜?头疼。”
祝予怀笑了:“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吧。”
车中间仍搁着暖炉,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了半臂的距离,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祝予怀将帷帽拿在手里,手上一点一点捻着帽檐。卫听澜的视线往他那儿飘了几回,才看明白他是在数那帷帽上头的纹路。
满腹的心事因为他这游离的小动作顿了须臾,卫听澜不自觉地轻笑了一声。正出着神的祝予怀耳尖一动,朝他望来。
卫听澜已神情自若地看向了窗外。
祝予怀以为是窗外有什么好玩的引他发笑,顺着瞟了一眼,正瞧见两个年轻姑娘站在首饰摊子前说话。其中一个娇俏些的拿起簪子要往另一个头上戳,被对方笑着拿帕子追打。
祝予怀不曾这样直白地盯着姑娘看过,只一瞬便心慌意乱地收回眼来。马车掠过那货摊,卫听澜也懒懒地转回了头。
祝予怀把锥帽转了一转,装模做样地重新数起来,脑子里却忍不住胡乱发散。
那两个姑娘,一个明眸善睐,一个顾盼生辉,也难怪濯青看得入神。
也不知他看的是哪一个……
祝予怀数着数着,整个人都纠结了起来。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卫听澜见祝予怀抱着帷帽眉头紧皱,仿佛陷入一种迷茫又自责的困境,怎么看怎么像是数串了数,在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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