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发,竟真的未脱靶!”
卫听澜的心跳微乱。
即便这世上真有人生来便通射艺,可那些细微之处的动作,长时间练习才会养成的使箭习惯,一个初学者,如何能“随心”使出?
“濯青?”祝予怀终于察觉到他的神思不属,“你怎么了?”
他话语中的关切,让卫听澜飘摇的心绪稍稍安定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卫听澜轻声叹道,“假以时日,你的射术定在我之上。”
祝予怀有些不好意思:“只一箭凑了巧罢了,兴许只是运气好。”
“只看了一遍示范就能体悟要领,足见九隅兄天赋过人。”卫听澜又拈起一支箭,浅笑道,“射术之道,在于得心应手。力量与技巧都可后天习得,唯有悟性最为难得。你所欠缺的,不过是时间而已……可要再来一次?”
祝予怀受了鼓舞,跃跃欲试:“好,那便再来。”
箭囊中露出的白羽一支支少下去,又添上新的。时间悠然而过,祝予怀从开始的紧张小心,到后来越来越熟稔利落,每每回头望向卫听澜时,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虽然力量还尚显绵弱,但他挽弓的姿势流畅自如,浑然天成,引得远远偷看的将士们都忍不住凑近了来,围在场边鼓掌叫好。
卫听澜见祝予怀高兴,也就没拦着他们瞎起哄。他在箭亭里守着一炉茶,将徐伯送来的点心一一摆在案几上。
祝予怀也知晓自己的身体得量力而行,一感觉到累了,便自觉地停下暂歇,到亭子里坐着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