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代表荒漠,让卫听澜拿着这堆材料,在院中空地自由发挥。
卫听澜懂了。
画画他不在行,但朔西野大的孩子,谁小时候没玩过沙子?
堆个沙盘出来,简单。
于是,之后小半个月,两人每天早上一块儿去芝兰台读书,晚上回家后就凑在院子里瞎捣鼓。
易鸣对此难以理解。
有回他踏入院门,一抬眼就瞧见他家公子蹲在地上刨土挖坑,卫听澜在旁乖巧地替他打着灯笼。
易鸣:“……”
总感觉哪里反过来了。
卫听澜欣赏着地上的小坑,越看越亲切,手也开始痒痒:“九隅兄,你小时候是不是没玩过泥巴?”
祝予怀刨得正起劲,抽空摇了摇头:“没玩过。怎么玩?”
卫听澜一手提灯,另一手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茶壶,兴致勃勃道:“加点水,我能给你捏一溜的烽火台。”
祝予怀不假思索地让开半步,指着坑道:“加。”
易鸣怔愣。
易鸣错愕。
易鸣大惊失色。
如此安宁祥和的夏夜,窗前竹影摇曳,头顶月白风清,他家公子本该安然躺在藤椅上纳凉观星,现在却和一个野男人蹲在地上玩泥巴!
易鸣精神恍惚地退出院外,“啪”地锁死了院门。
白驹私底下爱玩泥巴这种事,绝不可外泄。
祝予怀和卫听澜花了将近一旬,终于将沙盘建得初具规模,把整张舆图的地理分布都给掰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