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江敬衡就体力难支,疲倦地闭上了眼。他身上的当孤之毒本就深入骨髓,又在瓦丹受了多年的折磨,一场风寒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到了后半夜,瓦丹营地静谧下来,祝予怀挨着江敬衡,时不时担忧地探他的脉搏,又将续生草揉碎了一点喂他。
江敬衡感觉到唇齿间的药汁,出声阻止道:“别做无用功。”
看守牲栏的奴隶已经在犯困了,不远处守夜的士兵正在等候换值。江敬衡的声音很轻:“续生草能强化人的心脉,你留着自己用,找到机会就逃,不用管我。我了解兀真……他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了的。”
祝予怀攥着半株续生草,心中犹豫。
要逃出牲栏并不难,他的竹簪子里有至少十发银针,足够他放倒周围的士兵,抢一把刀、一匹马。
难的是怎么越过层层守卫,带着江敬衡逃出营地。
要是能让营地中起乱子……
正这么想着,祝予怀突然听到远处有不同寻常的响动。士兵们也察觉了异样,不多时,营地中有人跑动呼喊了起来。
祝予怀听不懂瓦丹话,江敬衡却立刻睁了眼:“东边起火了。”
他们的位置视野狭窄,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从瓦丹士兵的反应来看,事态好像有些严重。
风里很快弥漫起烧焦的气味,赫苏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逆着人潮边跑边喊:“是唳鹰族,唳鹰族起兵造反了!快去东边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