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哂了一声:“沈钊倒是好福气。”
能堂堂正正地,一直陪着你长大。
他的声音很轻,身侧人流喧嚷,沈妙舟没大听清,等他收紧绳尾,抬手满意地摸了摸小佛珠。
“手给我。”她仰脸看向卫凛,杏眸里的笑亮晶晶的,“我帮你系!”
卫凛微微一怔,动作似有一瞬的迟疑。
沈妙舟早已不和他见外,干脆自己拉过来,将他的衣袖稍稍捋起一些,“你从前是不是很少拜佛?”
卫凛挑眉,“你怎知?”
他今日穿的是寻常圆领襕衫,没带护腕,袖子向上一提,轻易地便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小臂。
沈妙舟拿着红绳,往他腕上比划,赤红色的细绳配在他冷白腕间,越发衬得那凸起的腕骨劲瘦清俊,煞是好看。
“我当然知道啦,你对佛寺这样不熟悉。”
卫凛轻扯了下唇角,稀薄的日光穿过古树枝桠,在他眉眼间落下一片斑驳,“似锦衣卫这般行当,神鬼避忌,衙门里至多拜一拜关公,甚少有人拜佛。”
此生杀孽满身,苦海无岸,佛无可渡,诵经修庙亦不过徒劳。
后半句他虽并未明言,沈妙舟却听懂了,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心里忍不住一点一点泛起难过。
她知道的,他本应是惊才绝艳的卫家二郎,笔下起烟霞,文成绽惊雷,如同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一样,进士及第,入阁拜相,做治世之能臣,日后史书工笔,贤臣列传中当有他堂堂正正的大名。
若是没有那场变故,她阿娘和他的兄长双亲都还在世,他们两家本就是门当户对,世代交情,说不定,她也早就是状元娘子了呢。
在明媚灿烂的三月春光里,看他金榜题名,一身红袍,簪翠羽戴银花,打马过长街。
可世事弄人。
沈妙舟眨了眨眼,压下去那股涩意,一面给他系着红绳,一面道:“锦衣卫做的也并非都是恶事呀。佛典上说,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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