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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禾顿悟,把手中的镜子递给半须, 她明明记得,在暨杳的记忆中,半须说话并不是这样的。
想来应该是半须在此地镇守多年,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导致的。
只见半须接过那面镜子, 爪子抱住镜子贴在胸口, 低下脑袋轻轻蹭了蹭, 这是一个充满了怀念和依赖的姿势。
他磕磕巴巴地向殷禾诉说着后来的那些事情, 从一开始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到后来也渐渐变得流畅起来。
“阿杳的孩子在被送走的途中出了意外, 玄桑为了保护那个孩子受了重伤,我也不知道谢若望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只是听说从那之后他便离开了羽山。”
殷禾沉默地听着半须说的话, 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些年玄桑只字不提关于羽山的曾经, 为何他衰老地比常人都要更快些,为何他提起羽山时总是那样沉默又痛苦的神情。
半须接着往下说道:“折桂之宴上, 暨氏神族的所有人都被……”
顿了顿,像是难以说出口似的,“分吃了。”
殷禾的大脑像是被撞钟击中似得轰鸣作响,她有些不太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嘴里像是卡壳了一样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分吃了……是什么意思?”
半须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谢若望炼出了一种专门对付神族的祭神锁,有人发现食用神族之肉便能修为暴增,神族之骨埋于地下,能令毫无灵气的地脉充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