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递到厉面前,“给你。”
借着炭火的余光,厉看清了递过来的东西,是一颗红褐色的珠子。珠子像是陶土做成的,但又比他们的陶器细腻光滑,甚至连颜色都不一样。
珠子触手冰凉,还带着他未曾体会过的莹润。当然,他自己是想不到这个词的,在脑子里翻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这是什么?”
常念又解释一遍,“这是陶珠,里面装着阿父的骨灰。我做了三颗,每人一颗。”
厉定定的看着珠子几秒,才接过来,收到手心里。
“谢谢。”他的声音有微不可察的哽咽,却被很快地掩饰了回去。
最后一点炭火的余光中,厉没了平时的凌厉,眼神中尽是落寞。常念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厉也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自己在干什么?在学校的象牙塔中。而站在对面的这个人,在十九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部落的首领。他必须带着族人和野兽,和觊觎延越的外族人厮杀。
说起来,自己的真实年龄其实要比厉还大上两岁。
炭火熄灭,月光莹莹,常念走近了些仰头看他,“你难过是可以表露出来的。”
见他靠近,厉依旧如雕塑一般站着,一言不发。
第一次,看着如此锋利的一张脸会觉得心疼,常念说话的声音又低了一些,“情绪的宣泄就在一瞬间,它不会因为你是部落首领,就必须要自己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