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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给我。”爱洛斯很轻地对他说。
乌列尔摇头,他猜爱洛斯自己都不知道哄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敷衍,甚至不会说一些“好不好”之类柔软的问语。
但他会把语气放轻,听起来好像很温柔。
其实乌列尔也不是很需要。
只不过他觉得给出这样东西,他就又会失去控制,连连摇头。
接着他的手指就被爱洛斯一点点掰开,乌列尔想合拢它,可爱洛斯的指尖卡在碎片的边缘,乌列尔不愿意划伤他。
只能任由爱洛斯抠出碎片丢在地上,那片来自酒瓶的厚玻璃又碎了一次。
乌列尔张开着掌心,前所未有的空虚让他想抓些什么在手中。
他被炽热的浪潮裹挟,连那一块浮木也失去了。
而爱洛斯,似乎马上就要起身离开他。
“别走!”乌列尔像在躯壳里看着另一个自己,那个他不受控制地拦住爱洛斯,死死抓着他的手,艰难地启唇哀求他:“帮我……”
拿什么要他帮忙呢?
乌列尔想要的,对此时的爱洛斯来说太冒犯了。
乌列尔忐忑地,等待着爱洛斯的拒绝。
意外的是爱洛斯扶住了他。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爱洛斯垂眼看他,将眼镜摘了下来,冰凉的镜片反射着光,镜链晃荡着撞在柜子上,被随意放在烛台边。
烛火映着他的眼睛,他和在王宫时不同,是一副年轻学者的打扮,看起来冷肃许多,没有多余华丽花哨的装饰。
乌列尔怔怔望他,攀着他的手臂。
爱洛斯摘掉另一只手上的手套,温和地撩开他额角的长发,问了个突兀的问题:“你的手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