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入得屋内,看了一圈,发现地下有几块花瓶的碎片,他想了一下,慢慢走到里间。越过雕花门洞,温承见薛映朝内侧睡着,踱步到了床侧。
这几个月温承时常守着薛映,自是知道他没有入睡,当即解了外袍,放在一旁,坐在了床侧,轻声问道:“在生我的气?”
薛映没理他,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温承见状,索性上了床,将人抱住:“不生气了好不好?”
薛映依旧没有出声,温承哄他道:“怪我回来晚了,没同你说一声,要怎么罚我尽管说,别自己气坏了。”
薛映听温承在哄自己,不好一直晾着不理,从被子里抬起头,念叨着:“都什么时候了,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薛映声音很低,语气听着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委屈。
“都怪我。”温承见薛映眼圈有点红,将怀抱慢慢收紧,软语哄着。“只此一次,日后绝不会回来晚了……”如此这般又亲有抱地哄了许久,终于将薛映哄转过来。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呀,路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薛映问他。
温承见他有了精神,如实答道:“太庙中正宁帝的灵位倒了,陛下惊怒不已,查了很长时间。”
“怎么会这样?”薛映同样震惊道。
“大约是没有放稳当。”温承随意答道,实则他知道的比兴和帝还要清楚许多。杨文景本就病弱,入了大牢后很快病死,可那些多年来在他手下作恶的人并非人人获罪。而亦有人因着他而家破人亡,记恨他的人多年蛰伏,终于寻找到机会。
薛映只觉得这个回答匪夷所思,素日在王府里大家办差都是屏息凝神的,供佛的香案每日擦的几乎可以反光,没想到太庙的人办差竟是如此粗疏,难不成是被虫子蛀了?正自疑惑间,他想起一事:“我记得,正宁帝是你的父亲?”
“嗯。”温承道。
薛映面上浮现出担忧:“你今日是不是很伤心?”
温承难得感到困惑,他不解薛映为何会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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