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住院部的压抑程度仅仅站在大楼外都能感受到,纪流见他脸色沉郁,知道他每次来医院都会对叶涸的身体状况产生恐惧,担心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就要接到一封烫手伤人的死亡通知书。
纪流见状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只是默不作声走到他身边,跟他并排而行。
706病房的门开着。
病床上的女人剃光了头发,面颊严重凹陷,整个人骨瘦嶙峋。她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白墙,在听到推门声后才缓缓回了点神志。
白心月转过头,目光第一眼就定在纪流身上,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停留的时间不久,她又把周边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语气丝毫不意外,仿佛已经恭候多时了。
“来了?倒是比我们预期的早一点。”她声音很虚很费劲,讲两个字还要停下来轻喘一会儿,“坐吧。”
萧遥看着她身上的管子,她每呼吸一次,这些管子都要跟着轻微晃动几下。好像这些才是她生命的本体,而她只是负责承接的傀儡。
在车上想好的问话,现在倒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他突然就清楚白心月为什么敢这么无所顾忌了。
她自己就是律师,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情况就算真的罪名成立,成功申请保外就医的概率也是十成十,而且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过庭审都还未可知,没有比这更好的“免死金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