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
谢淮舟反复告诫着自己,可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他心中的胆怯越深,有好几次他想让江宴调头回去。
世界的真相以亲历失望和痛楚为条件向人们敞开,并非每个人都有勇气直面。
谢淮舟觉得自己像死刑台上的囚犯,利刃高悬在头顶却还在卑微的祈求奇迹发生。
迈凯伦最后停在了一间婚纱店。
谢淮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他在试衣间看见了一道背影,修长、挺拔,身上穿的风衣是他今早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茉莉熏香的味道。
谢淮舟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漫上胸口。
他还不死心,颤抖着掏出手机,按下拨通键时手指连着心脏一阵发麻。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比一个世纪都长。
“哥哥。”
耳畔回响的声音一层层剥落了平静的假象,将最残酷的事实赤裸裸地展示在谢淮舟面前,他像沉入一方黑潭,窒息感铺天盖地:“你在哪?”
“剧组啊。”郁长泽声音轻快带着笑意像在和爱人温柔低语,“导演说需要补拍几组镜头,今天可能会回去的比较晚,哥哥饿了就先吃,我拍完就回来陪你。”
谢淮舟:“你回头。”
郁长泽的动作陡然顿住,电话里只有凝重的呼吸声。
半晌,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刺眼的夕阳直射在他脸上,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进心里,所有的期望和祈求都碎了,每片碎片都成了割裂心脏的刀,刀刀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