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请了好几个,吃的敷的,药渣子倒掉了几箩筐,没有丁点儿好转的迹象,后来发展到发烧、抽搐、昏迷,郎中说是感染了破伤风,中药是无能为力了,要治愈她的病,必须的用一种叫盘尼西林的西洋药。这种药金贵,只有日本人那里才有。这话谁都明白,谷茬娘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谷茬娘病的越来越重,饭吃不下,水喝不进,没有挺了多久,在一个灰蒙蒙的黄昏,含着对儿子的思念,对老汉的不舍,对豆花的不放心,遗憾地走了。
家中接二连三出现的变故,压弯了老谷子壮实的身躯,要不是豆花的精心伺候,他也许也要随他婆姨而去。
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得继续,转眼到了豆子成熟的季节,老谷子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也要去摘豆子,豆花扶他坐在地堎上有荫凉的地方,说:"爹,你憩着,活我干"。
豆花在阳婆底下挥汗如雨,老谷子半闭着眼睛,在荫凉底下监视着豆花,?不断地呵斥她,豆子撒了,干活慢了,看哪儿哪儿不顺眼,哪儿哪儿都不对,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豆花小心翼翼,连喘口气都不敢,偷偷地看眼公公,低头继续干活,卑微的像只狗,随时可以遭受主人的责骂。
八月十五一过,天气开始转凉,庄稼渐次成熟,老谷子的身体有所好转,但所有的活还靠豆花干,地里的,家里的,她像头毛驴,没日没夜地干活!干活!干活!只有不停地干活,她的负罪感才会有所消失,内心才会平静一些,她的痛苦才能有所减轻。她在谷家犯下了弥天大罪,只有折磨自己,才能消弥她的罪孽。
收秋完了,粮食入了库,人还不能消停,家里的牲口还得喂养,豆花每无有做不完的营生,她只有每天把自己累的半死,晚上才能睡得着觉。
可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哪里就能睡上个安稳觉呢?粮食收了得往山里藏,辛辛苦苦一年整,就这么点收成,国军要来征粮,鬼子要来抢粮,惦记着粮食的人多着呢,这点粮食,跟庄户人家的命根子一样重要,不藏好了,怕是到年三十也吃不上顿饱饭。
收完秋,藏好粮食,冬天到了。一场大雪把黄土地遮了个严严实实,大地银装素裹的一片,别的婆姨都在猫冬,豆花不能,她得得挑水,得打柴,更要命的是,她得顶着刺骨的寒风,去山上放羊,西北风呜哇呜哇地吼着,羊儿在雪地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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