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昨天的路径,下得河里装水。水壶刚下到水里,就有一群鱼儿围拢过来,她拿棍子一敲,有两只鱼儿白肚皮翻到了水面。豆花眼疾手快,捞出鱼来,折一根芦根,将鱼穿鳃而过,一前一后肩到肩上,又顺原路,手脚并用爬上山来。
这一通折腾,豆花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她顾不得自个,双膝跪地,把那人抱在怀里,把水壶支在那人嘴边,慢慢喂着那人喝水。
可是,那人牙关咬紧,水都流到了胸脯上面。刚才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半醒半迷糊,现在完全迷糊了,身体烫得就像一个刚刚出炉的烧山药蛋。
天爷!他发高烧了。
豆花有点六神无主了,要是老这样发烧下去了,这人非得烧傻不可,烧傻都是轻的,弄不好小命都没了,这可怎么是好呢?喝不进水了,他的烧退不下来。她现在认定,这个人就是货郎哥的同志,货郎哥的同志,她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豆花脑袋伸到洞外,四下里打量一番,不会有人偷看吧?这样想着,连自己也觉得多此一举,在这荒山旷野之中,哪里有人呢?更别说偷窥了,这都是出于一个婆姨害羞的本能。
豆花先把水喝进自己嘴里,嘴巴对准那人的嘴巴,一口一口,一点一滴,用她的热情和耐心,嘴对嘴喂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的男人喝水,只因他在胡话中说了是“为民的同志”。
这是豆花和第二个男人嘴对嘴的接触,第一个当然是公公老谷子,那天晚上喝过酒之后,公媳两个半推半就,对在了一块。
那次是为情。
这次是为义!
此时的豆花一门心思都放在救人之上,顾不得害羞了。喂过水,她又把自己的头巾浸湿,敷在那人的头上,给他降温。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堵好洞口,自个出来,打下一抱柴禾,挖好地灶,把鱼架在火上烧烤,单等那人醒来之后,能吃到烤鱼。
一切准备停当,豆花双膝跪地,朝着太阳磕了个响头,嘴里碎碎念念,保佑那个人平安无事,度过这一劫。以前娘在的时候,常常要重复这个动作,见了太阳磕头,见了月亮祷告,祈祷星宿诸神,保佑全家千般吉祥,万般顺意。虽然老天爷从未眷顾过她家,但祈求过后,得到的是心灵上的慰藉。眼前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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