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前永远带着三分笑意,她还没有直面过这样丑陋的人和事。
爸爸连全尸都没,他跟着钢筋混凝土一起,被埋在了基建里,妈妈跟那群人打官司,想要给爸爸一个公道,那群人却嗤笑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他们最落魄的时候,那时候还小的菲尼克斯连着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虚弱地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但他还能看到以泪洗面愈发憔悴的妈妈,他还能伸手给妈妈擦眼泪。
他们住的小平板房里开始有别的男人进进出出,他们通常都是晚上来,这时候妈妈就会拉着他的手,用那种菲尼克斯看不懂的眼神和神色,让他乖乖在屋子外面待一会儿,等那个陌生男人出来了,妈妈就会把他牵着接进去。
后来妈妈走了,后来他长大了,菲尼克斯才明白,妈妈那时候的眼神里都是挣扎和痛苦,神色是耻辱和羞愧,妈妈那时候已经快碎了,或者已经碎了,但他还要活着,他还要吃饭,所以妈妈坚持着又陪着他走了一段路。
妈妈走的日子菲尼克斯还清晰地记得,因为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冷得他不住打哆嗦,妈妈苍白地躺在床上,哭着拉着他的手,说她的宝贝该怎么办啊,又说爸爸肯定不会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