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年的剑,又抬起头,看向身后,曾送薛应挽离开的方向。
然后,被一柄平平无奇的铁剑穿透了身体。
戚长昀抬起眼,望向凌霄峰方向,霁尘殿便坐落在那处,数百年。
记忆太长,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比如殿内主座很大,足够两个人坐上也绰绰有余。
许是小时候带起的坏习惯,薛应挽慢慢长大,还是这样喜欢和他凑在一起。戚长昀看剑谱,他便坐在身侧,有时磨墨,有时倒茶,有时一同看些剑招剑式,戚长昀桌案上常年摆着一本简易入门剑诀,便是为他准备的。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连一整本都没读完,前几页翻得翘了边,往后数章,便是崭新如故。
薛应挽总是看着看着便打瞌睡,困了,便依着师尊肩头闭目小憩,霁尘殿常年燃着安静心神的檀木沉香,回味悠长,他总是闻着香,闻着师尊身上熟悉的气味入梦。
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徒弟。
三只糕点,一壶茶水,天色正好的晴朗午后,微风从窗中吹入,有叶动,有鸟鸣,通常一个下午,便能就这样轻易过去。薛应挽睡得迷迷糊糊,手中喜欢攥着一点他宽袍袖口,脸蛋压在衣物上,留下好几道发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