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很艰难一样。
他明明可以毫无波澜地吞下眼泪,忍受一切苦难,但人就是很复杂矛盾的生物,一旦被关心,便会觉得委屈,眼泪就很有可能再次溃堤。
姜远默默扭过头,说了句,“习惯了,没什么。”
感受到姜远情绪中微妙的变化,陈述默默看向姜远的侧脸,沉默低沉,眼眸垂着,黯淡失色,路灯下的睫毛颤抖,如散落的星光,莫名让人想到那片幽深凄冷的深蓝色湖泊,湖泊被人遗弃在春天,尽是破碎虚空。
陈述忽地想起无数人提及过姜远的不幸,寥寥几句,无法概括一个人的苦难,更无法让他人感同身受,但此刻陈述却好像窥见了一角,只是这冰山一角,就莫名让陈述感到一阵酸涩刺痛。
陈述觉得,他现在可能的确有点同情姜远了。对,只是同情,不是心疼。
……
现在入了夏,天气炎热,晚上却还算凉快,特别是医院楼下花园的绿化很好,淡淡的草木气息,夹杂着微凉的夜风,更让人感到轻松。
两人之间却是一阵沉默,气氛莫名有点低落。
陈述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姜远,他知道姜远不是个主动搭话的人。
于是陈述主动起了其他话题,“火葬场这件事准备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