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
刘煜其实已经醒了。
付祂和医官在屋外私语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只是她仍闭着眸,感受着全身慢慢泛起来的阵痛。
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细细啃咬,要将她吞噬殆尽。
疼,太疼了,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疼过,她想。
眼前有些恍惚,她总觉着要去面见列祖列宗了。
虽然她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她的列祖列宗又是何方神圣。
“付......付祂......”她低低唤道。
付祂掀帘进来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人散落一枕的青丝,和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的五官。
“我好疼。”刘煜抱住她,闷声道。
她的声音听着委屈,像是一把小扇在心上挠,挠得付祂鼻尖一酸。
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身铁骨的人,遇到刘煜之后,便把一生的泪都挥给她了。
“是窦云吗?我去找他要解药。”付祂摸了摸她的头,强忍着泪意,冷静道。
刘煜却抱紧了她,她的声音氤氲在付祂的衣袍里,叫人听得不真切:“要不到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他已下定决心要杀我了。”
窦氏回了宫,她想着今日刘煜和付祂的嘴脸,又气又怕。这两人一个工于心计,一个长于对敌,合起手来定能将这天地都搅弄一番。
“来人。”她捧了茶盏饮了口茶,才勉强压下去心底窜起的无名火。
她命人取了纸笔写了封信,差人连夜送给窦云。
将军府中,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