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安,倒不如死个痛快。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晚间她被送回大牢的时候,用身上仅剩的铜板向狱卒讨了碗毒药。
一碗毒药,一分为二,她和阿布共赴黄泉。
天不遂人愿,那时她因为饮下毒药疼痛难忍,翻来覆去打滚的时候,付祂来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那个时候付祂没有心生恻隐,也就不会牵连出后面那么多事情。
祸害遗千年,让她这个祸害早死早投胎,才是明智之举。
可那时付祂站在牢外,清冷的月光笼在她无悲无喜的脸上,恍若广寒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朵颜痛苦而又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这番情景。
她被人带了出去,强行灌下一碗苦涩的汤药。后来他才知道,那狱卒拿钱不办事,连给的毒都缺斤少两,让她未能一命呜呼。
“想报仇吗?”付祂静静地看着她,眼中蒙上一层雾,叫人看不真切:“想报仇,就活下去。”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成了她支撑下去的唯一理由。
恨意在心底浓烈翻滚,且随经年沉淀,最后成了比美酒佳酿还让人难以自拔的情绪。
她此后的日夜不息,披星戴月,或酷暑寒冬,或大风严霜,勤学苦练,从不废弛,只为那一句“报仇”。
她活下来了,与此同时,她做到了。
但是,她又失败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她低低地念着,抬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付祂刀下。
“我是来报恩的......”朵颜喃喃着,“不是来报仇的。”
“愿世事昌平,海晏河清。愿天下再无征战,四海无忧。”
“噗嗤——”一声,长刀毫无阻碍的刺入柔软的胸膛,朵颜看着付祂,温热的鲜血溅上她清丽的面容,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不可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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