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娘娘但说无妨。”陆常在合上诗集，看着绿筠的眼睛。

“这宫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皇上的恩宠就难以立足，你看玫贵人和婉贵人，都在宫中寂寂无名了。从前你还有阿芙作伴，以后这漫漫一生该怎么办呢。”绿筠的语速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陆静平的脸色，见她并没有抗拒，才继续说下去。

“你才十七岁，过去的一年恩宠稀疏，皇上更喜欢舒嫔，以后你怎么打算呢？”绿筠轻问。

这位从江南水乡走出来的陆常在，平常的性子温如水，淡如水，却自有自已的刚强。

“有了恩宠又怎样呢，娘娘，那娴妃娘娘也曾有过盛宠，如今还不是要幽闭深宫，娘娘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去侍奉太后，帮皇上和皇后娘娘尽好孝心。”陆常在淡淡一笑，如远山般朦胧的眉眼里，全是释然。

她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吗，侍奉太后，对无宠的妃嫔来说，是个好的庇护，可她才十七岁。

绿筠却也知道再劝无益了，只能开口说道“妹妹若是有空，常来我宫里看看永璋和愉嫔吧。”

“我定会常去的。”陆常在也起身送绿筠。

对面的偏殿里，久未露面的玫贵人望着陆常在送客，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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