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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泠很热, 浑身滚烫,他感觉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烤,五脏六腑都在往外冒烟。
他梦见自己躺在梨树下睡觉,觉得饿了随手摘了个梨子刚要塞进嘴里就被一根长得过分的竹条打在手背上, 他夸张地嘶了一声:“祖母, 我没逃课, 岑夫子今天病了。”
李氏瞪了他一眼:“下来吧,你母亲不在家,这话留着说给她听。”
贺煊嘿嘿一笑,从树上跳下来:“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李氏拍开他伸向食盒的手:“净手!”
“哦。”嘴上刚答应,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氏面前的碟子里捡了块枣花酥扔进嘴里。
李氏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小祖宗,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张狂,你父亲和大哥一走就没了规矩。”
父亲和大哥他们昨日就走了,贺景泠也想去, 留在家里每天还要被逼着去学堂, 也太无聊了。
他心里翻来翻去盘算着这一年又要怎样逃课打发时间, 想着想着又想起大哥临走前说的话。
“大哥愿意一生都守在那里, 平凉关是大齐最北端的防线, 只要我们的将士还坚守在那里, 敌人就不敢轻易进犯,总有一日我们能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三郎, 你知道吗, 平凉关入眼皆是荒漠戈壁,可待在那里的每一日我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应该做什么。人生在世,不就是应该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吗, 大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