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把水壶递给卢飞:“谢了,还剩一点。”
卢飞没有看他,接过水壶放在身旁,沉默不语。
他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也没有谁和谁生来就是敌人,死亡面前,再大的仇怨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穆葛坐在卢飞旁边的地上,道:“我七岁就被秦将军捡了回去,跟随秦将军二十三年,那天他被你们皇帝一刀斩下的头颅最后滚到了我的脚边,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有那样一个皇帝。”
卢飞:“北晋趁火打劫,本来就是卑鄙至极,无耻至极。”
穆葛倒没有生气:“北晋这么做有北晋的道理,弱肉强食的道理我们一直都懂,只是可惜了我这些兄弟,老刘家一年前才给他说的亲事,结果又打仗了。”
卢飞说:“我记得你,我肩膀上这条口子就是你划的。”
穆葛:“那次你可是捅的我肚子。”
两人停了下来,身后突然吵闹起来,貌似要打起来了,他们立刻起身往那边走去。一个晋军见他们过来,颤声乞求道:“老大,我们今天又死了好几个兄弟,他们齐军也死了人,既然自家兄弟下不了手,那就交换了总可以,到了这个时候,谁还管得了这么多啊。”